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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2013年施政報告」致謝議案 環節2:房屋、基建、規劃及發展 – 發言 (石禮謙)

代理主席,這數天我坐在這裏,聽到很多議員批評前任曾特首。是否所有曾特首做的事情也是錯的呢? 是否所有曾特首做的事情,也令你們如此厭倦,要在這裏批評他呢? 甚至有很多建制派議員也在批評他。但是,建制派議員忘記了,曾特首每一年的施政報告,他們都有份支持的,如果要批評的話,應該揀選一些他真正做不好的地方來批評, 而不是為了討好今屆政府, 動輒找些地方來批評曾特首。代理主席, 我覺得這是不公平的。

正如昨天有一位議員“屈”曾特首,批評他說金融業和旅遊業可以養活700萬人是廢話。這位議員真的說“廢話”兩字。曾特首並不是這樣說, 如果他這樣說, 便不用推動六大產業, 他只是說當人口達到1 000萬人時, 便要增加這些產業, 並研究如何發掘新機遇。所以,他不是這樣說,便不應該這樣批評,尤其是他現在已不在位,無法維護自己。代理主席, 我覺得我們做人應該公道一點。

曾特首做的好事也有很多, 好像在2005年帶我們走出經濟黑洞。大家也記得, 當時有很多負資產問題, 失業率達10%至20%。由他離任至今, 我們的失業率已下跌至3%左右, 從經濟角度來看, 可以說是沒有失業問題。

過去7年,曾特首特別在基建發展、鐵路發展方面做了很多工夫,令我們有一個很穩定的基石,可以發展經濟。好像在基建方面,2005年、2006年時, 每年投放在基建的發展約200億元, 當時建造業的失業率超過20%。到了最近數年,每年基建發展也動用超過500億元($50 billion),未來數年還會投放更多,這對香港的經濟和發展均十分重要。

代理主席,建造業方面約有30萬名工人;30萬名工人養活30萬個家庭,以每個家庭有3人來計算,達100萬人,代理主席,這相等於香港有七分之一的population(人口)是靠這個行業維生。所以,曾特首當時看到這個情況,便加大力度推動基建發展 – 陳局長,請不要離開, 這跟你有關……你可以離開了, 因為有關曾特首的事情, 你可以不聽,你可以離開了,我只是說笑而已 – 就此方面,希望局長繼續推動基建工作。梁振英特首在施政報告中說要加強基建發展,問題是,要加強基建發展、要投放金錢,我們是否做得到呢? 這是另一個問題。代理主席, 問題在哪裏呢? 問題是工人短缺。

最近在11月, 我們的行業進行了一項研究, 在173個項目中, 約聘請了3萬人, 但發覺原來在這3萬人的項目中, 有15%是工人不足的,這帶出甚麼問題呢? 便是影響了兩方面的問題,即project要延遲及價格要上升,這是我們要面對的問題。我說的不僅是這173個項目,還會影響將注資500億元、600億元的項目,與此同時,五大鐵路建設也會受到影響,一旦受到影響,房屋會受影響、基建會受影響,我們怎麼辦呢? 我們現正面對一個很大的問題,不僅是房屋的問題,還有建造業工人短缺的問題。你是否知道現時一名釘板工人的日薪是多少? 是1,500元至1,700元, 做其他工作的工人, 日薪也有1,400元至1,500元, 但我們的行業人手不足, 所以政府 – 或許請局長聽我說完這一句 – 要有勇氣走出在政治上的一步。第一,政府要接受工人短缺,工程受到延遲的事實,加重向工程投放的資本;第二,便是輸入勞工。我知道很多同事未必同意我這樣說,但澳門、新加坡及馬來西亞都已輸入勞工,如果我們不這樣做,我們便會落後於人。代理主席,這對香港也不好。所以,我剛才說,曾特首在這方面做了很多工夫, 是要確定他的貢獻。

代理主席,我今天想說的第二件事,便是房屋問題。特首在施政報告中說得很清楚, 他有短期、中期和長期的發展目標, 令需要“上樓”的人可以“上樓”, 需要買樓的人也可以買樓, 還有“港人港地”的政策,令市場有十分健康的發展,可以穩定樓價。他又提出未來的中、長期發展,例如東北發展、各方面的發展等,都可以增加土地,說得非常動聽。這個夢想,我很希望可以實現,但看看我們目前面對的問題, 樓房價格每天也在上升。

我先說公營房屋。第一,在公營房屋方面,有20萬人等候“上樓”。代理主席,是20萬人,這數字在過去兩年大幅增加,為甚麼呢? 因為貧富懸殊得太厲害,很多本來未跌入這個網的人也跌入了,我們現時面對的問題,是否一如很多同事所說,多建私樓、多提供土地便可以解決呢? 問題是甚麼呢? 第一步要先解決甚麼問題呢? 我們要先協助市民“上樓”,還是先協助市民買樓呢? 這一點十分重要,政府沒有責任幫助市民買樓, 但有責任令貧苦大眾可以有一個良好的居住環境。代理主席, 這才是一個政府的基本責任。

但是,看看這份施政報告,我看不到他如何能夠在短期內解決這些問題。有些同事剛才說,有些貧苦大眾要把廁所當作廚房。代理主席,我也看過很多這樣的情況,我在土地發展公司擔任職務時,也安置過很多這些居民,住在板間房的居民,他們會令你感到需要幫助他們做點事情。我在此希望“振英”特首可以理解, 在其政策中反映出來。但是,陳局長、運輸及房屋局局長,這份施政報告沒有給我們定心丸,因為在未來數年,他正如曾特首般,每年只提供15 000個單位,為何不可以增加供應? 他應問問自己,為甚麼仍有板間房的存在? 公屋輪候冊上那20萬個申請已不包括居住在板間房的人了,如果加上居住在板間房、“籠屋”的人和露宿者,這數字當不止20萬。局長仍說申請人可在3年內“上樓”? 上屆特首說3年“上樓”時,公屋輪候冊上的申請人不是20萬, 而只是17萬, 但也無法做到3年“上樓”。現在有20萬宗申請,而且每天也在增加,局長如何做得到? 他唯一可以做得到的事情,是加快興建公屋。不過,建屋是需要時間的。局長又說難以覓地,因為很多區議會反對。這是個行政主導的政府,而區議會並非權力架構,只是諮詢架構,如果它有好建議,政府可以聽從;如果它不對, 政府可以不聽, 可以決定建屋。

其次,政府可以在現有的公屋用地上加建公屋,但政府不可以這樣做,為甚麼? 原因是曾特首做錯了。領匯購買了很多土地,手上持有很多契約,以致政府不能加建公屋。這是一個問題,代理主席。另一方面,政府要找更多新土地建屋,要百花齊放地進行。大家看看香港有多少農地,每年有多少改變土地契約用途的申請? 政府有否考慮這方面? 政府可讓地產商加快建屋,然後分割部分土地來興建公屋、HOS或安老院, 但政府不可剝削地產商的plot ratio。如果土地可以興建100萬平方呎的樓宇,便讓他們興建100萬平方呎的樓宇,這些土地面積很龐大,而且全部都是“熟地”。政府可以看到過去一、兩年,特別是今年,政府批准改變土地用途的申請竟少得只有零。如果政府不解決公屋問題,應沒有面目站出來說自己是以民為本。以民為本,是要幫助有需要的市民。

代理主席, 由於時間無多, 我想說一說HOS, 即居者有其屋(“居屋”)。代理主席,居屋是一個很偉大的創造,令夾心階層可以購買屬於自己的樓宇, 令他們安居樂業。現任特首讓5 000名白表申請者(即沒有資格購買居屋的人)可以免補地價購買二手居屋。代理主席, 政府不應讓這些居屋在出售時變成炒樓市場的一份子。當特首說要推出這項計劃, 居屋價格立即飆升。其實, 這5 000個居屋單位不應在居屋二手市場放售,而應只許公屋居民購買,這是令他們向上流動的階梯。但是,特首卻容許白表申請人購買,為何不是只讓輪候公屋的人購買? 公屋和居屋都是資助房屋,因為是免補地價的。政府以免補地價來鼓勵其他人買樓,令它變成炒樓工具,這是一個很失敗的政策。局長,你應該三思而後行。如果局長仍堅持這是個好方法,我並不同意。我在立法會也說過很多次,我反對局長這樣做,我們在這裏全部都是市民的代表。

代理主席,政府應增加居屋供應,而且應降低門檻,令香港人可以安居樂業,買到一間自住的居屋。馮檢基議員剛才說得很好,他說市區重建局(“市建局”)有一把收地的“刀”, 它把土地收回來後, 可以興建居屋。為何不可以這樣做? 為何一定要像第三街般,以每平方呎三千多元購入土地後,再以每平方呎13,000元賣出去? 這是誰的罪?不是地產商的罪,而是市建局的罪,代理主席。政府也批地給港鐵公司,為何政府不要求它興建居屋和公屋? 代理主席,我要申報我是港鐵公司的獨立非執行董事,否則我又會被人訓誡了。在這方面,代理主席, 政府為何不可以這樣做? 政府不是傾斜地產商, 而是傾斜“自己友”, 因為這兩間機構是“自己友”。為何政府不這樣做?

我早前曾向陳局長問及有關西九的發展。西九有數十公頃土地,我們要興建一個文化區,是的,上屆特首要這樣做,但當時未有這樣的問題。為何現在不可以改變西九? 政府可以在西九建屋,把二百六十多億元作軟件給文化界創造他們的新天地。政府可以利用這幅土地,同時發展西九及加建樓宇。代理主席,這是一個比較靈活的處理手法。政府並非沒有能力變通,而是政府不想變通,也不想改變。陳局長當天答覆我時表示,那些土地已經批出,其實很多土地也已批出。

代理主席,我想談一談私人樓宇,因為我只剩下兩分鐘。很多人批評地產商有霸權, 有甚麼霸權? 地產商在面對政府時好像一隻鵪鶉。政府手持土地, 要求地產商購買, 但每天的價格都不同。當“麪粉”昂貴, “麪包”也會昂貴。元朗的土地每平方呎售價是6,000元, 加上每平方呎3,000元的建築費用, 成本是9,000元, 大家怎可能要求發展商每平方呎只賣8,000元? 有這可能嗎? 大家也不會願意, 對嗎?做生意賺錢是應該的,賺多少錢應由市場決定。但是,政府的高地價政策不容許這樣,因為“麪粉”每天的價格也不相同。法國大革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。由於麪粉昂貴,人們無錢買麪包,革命就這樣發生了。問題是政府不要把責任全部歸咎地產商,每年20萬個單位,只有一萬多個由地產商供應,二手市場有19萬個,為甚麼? 因為二手市場看見政府這樣做,未來數年的問題會更大,大家不要以為事情可以解決。在2014年將有14 000個單位供應, 到了2015年有15 000個,直至2016年才可見天日,即3萬個單位。當有3萬個單位落成時,利息便會增加。那麼,過去數年買樓的人,便會重蹈2005年和1998年的覆轍,屆時便會出現很大的問題。因此,政府不要鼓勵市民買樓,而是要令更多人可以安居樂業, 特別是公屋和居屋。多謝代理主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