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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本年9月26日起特區政府及香港警務處處理市民集會的手法
– 休會辯論 (梁美芬)

主席,近日,當我每次在電視及政府總部外看到一些畫面和場面,內心都會感到很難過,彷彿自己在25年前的經歷又一一重視眼前。運動瀕臨失控,但佔領發起人卻仍然鼓動學生,令學生在罷課後因形勢所迫而無法撤退,一直被推到台前,警察成為磨心,而且總會有人對示威者和學生說目前事態並不嚴重,叫學生繼續留守,不要放棄。

我是曾經參與前線學運的一個普通人,亦曾從人民大學走了 5小時的路往天安門。同學們的激情、他們對社會抱有的理想,我們相當明白。我們欣賞他們的熱情,但由學生帶動的羣眾運動發展到無法由誰主導的地步時,年青人的衝動及不知進退,往往便是大型羣眾運動的致命傷,特別是發動今次羣眾運動的人最初已指出必須以非法的形式進行,可謂危機四伏。

今天使我更難過的,是我們看到市民一直相當欣賞的警隊成了事件的磨心,很多人很快便忘記了過往有很多例證,都證明香港警察是一支優秀的隊伍。較近期有啟晴邨事件,大家看到飛虎隊隊員的表現,令我們感到很驕傲。數年前,亦有一名年輕警員朱振國,在追捕一名賊人時導致頸動脈重傷,身體現在仍然癱瘓。此外,在示威事件中,劉志堅因失足而意外死亡,他的家人仍然承受着至親因服務香港而不幸離世的傷痛。

今天,我曾走到佔領現場,看到有一道Banner,寫着“警隊罷工”。我亦看到佔中發起人上月寫給前線警務人員的一封公開信,文中竟然鼓吹前線警務人員“不合作”。我不知道戴耀廷在想甚麼,但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國家、地區,甚至是地區的人民,會接受鼓動自己的警務人員不執法的。我認為有人鼓動警務人員不執法,感到最高興的,便是那些為非作歹、不務正業、作奸犯科的人。我認為必須停止這樣做,希望示威的朋友、佔中的朋友,不要因為爭取自己的理想而鼓吹警隊罷工。

大家試想想,警隊失去士氣,香港將會變成怎樣?大家也許還記得,在數年前的菲律賓人質事件中,大家對菲律賓警隊有何看法。近日,我亦在報章上看到,由於印度的人民不相信警察,所以當人們抓到賊人或強姦犯後,都會以私刑對待。大家是否想香港的警隊失去士氣,社會最後陷入這種景況呢?香港並非一個這樣的社會,我們有兩件相當寶貴的東西,一是法治,二是自由。法治為何會使香港人如此驕傲?就是由於我們有出色的警隊,即使我們在晚上10時30分走到街上,也不會感到人身安全受到很大威脅。可是,如果你在美國或其他地方的城市,即使不是一些比較落後的地區,我真的勸你在晚上 10時30分後不要外出。

香港的整體治安,是警隊多年來努力的成果,我亦看到在處理今次大型示威時,我們的警隊是克制的。雖然有些個別事件現正受到大家批評,我亦認為應該予以調查,但不是有個別事件出現,我們便要繼續出言鼓勵羣眾侮辱警隊。我真的曾聽過警察說:“我們送死不要緊,但請不要侮辱我們”。我們的警隊現時不單受壓,更是受辱。我相信警察並非從政的人,他們與我們議員不同,議員面對這些問題時,可能不會純粹以專業角度考慮,但他們在現場,可能有他們的判斷。我並非這方面的專業人士,所以,我認為大家不妨給予機會,透過正常程序了解究竟當天的判斷為何。

我早前看過一個叫 “把酒當歌 ”的電視節目,請來前任警察鄧 Sir擔任嘉賓,我看完後學到很多東西。他向我們解釋使用警棍、催淚煙和胡椒噴霧對市民造成的傷害,又說如果在很多年前,那些市民可能已經被打至頭破血流。我不懂這些事情,也真的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,所以我當天很感興趣,把他向市民所作出解釋的部分看完。

因此,我認為政府要做些事,他們擬使用哪些工具,便真的要向市民解釋清楚。我對香港警隊實在很有信心,亦認為香港警隊相當優秀,其實他們的忍耐力已經很高。可是,我們亦必須接受,警隊內也有不同年齡和資歷的人員。我曾向他們演講,席上他們亦提出,年青的警察面對這類大型示威時,其實也欠缺經驗,這一點大家要想一想。

我一直也很憂慮,亦希望大家千萬不可再以打擊警隊士氣為目標,因為最後受害的是普通市民。我認為我們應該在這個時候更加體諒警隊,這件事由香港警隊去解決,我絕對有信心,而且他們會用一個專業的方式來解決事情。當然,我最希望的就是大家談得攏,最後不需要做甚麼,大家透過一個更加和平的方法、更加完美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。

剛才有些同事說到因果,因和果、果和因,雞和蛋的問題,甚麼先出現?很多人都說,是否催淚煙?我作為市民,我看到警察向我解釋為何使用不同方式去處理,我希望警隊會有更多的解釋。但是,從政治上而言,“因”肯定不止這個。

說起因,我記得去年 1月,無論是在公開或私人辯論的場合,我已多次跟戴耀廷說:“你不應該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脅迫中央就範,你用香港整體利益做賭注,只會越攪越糟”,希望他相信我們這些不
但是過來人,而且很熟悉情況的人的話,希望他用一種更有效的方式去爭取普選。香港人希望有更多民主,大家都要努力。但是,他應該用事半功倍的方式,而不是用這種幫倒忙、越幫越忙的方式。但是,他不信。我記得他在一個論壇上說 他不相信,他認為他那種方式一定會達到脅迫的果效。於是,他變本加厲,更鼓勵中學生和大學生做佔中先鋒,實在令人很痛心。

佔中或非法集結,現在已弄致 “無首 ”的狀態,示威 者勸也勸不走。他們爭取的公民提名這個目標並不符合《基本法》,是一個高大空的概念。我呼籲他們,不要再誤導市民和羣眾,因為到他們想轉彎的時候已無法做到。我經歷過羣眾無首的時候,是很恐怖的。所以,這次在政改問題上,他們以佔中爭取一個不切實際的目標,讓羣眾跟着走,現在怎樣?現在真的很不幸,我們所預告的全部都發生了,這只會令中央更加保守。跟18個月前我們去探究如何可以有更多發展空間相比,即使一定要符合法律和憲法基礎,我自己都判斷中央的態度比以前保守,為甚麼?因為它對香港沒有信心,它覺得香港人說的民主,令香港越走越亂,以致成為一個亂局,這個亂局對國家完全沒有好處。

我們了解到中國這麼大的一個國家,稍一不慎便很容易出亂子。中國進行經濟改革,開始的時候是收起手,從社會主義走向市場經濟,要先在數個城市試行。中方多次來香港了解香港的土地和證券制度,慢慢覺得可行,才逐步加快發展的腳步。

其實,政治都是一樣。香港本來有一個很好的角色,如果我們的民主路是一步一步走,而不是弄了一個亂局出來,絕對有參考價值。但是,現在據我了解,中方覺得香港這條路一定行不通,像要將一件大碼衣服穿在身材細小的亞洲人 – 香港人 – 身上。我們的歷史、文化,甚至是立國背景、很多國情,整個中國及香港所面對的國際政治形勢的複雜性都有所不同。

所以,與其純粹喊口號,我們為何不可以多點跟年青人在這方面正面溝通?我更加擔心的是,市民的情緒已經瀕臨失控,家人之間、在工作單位中,都有很多對立情緒,真是前所未見。

我很希望向市民大眾和現在繼續佔中的人說,他們追求理想,我們尊重,但他們不要剝奪別人追求理想的機會。他們認為路是自己行出來,對,但是,前數代人很努力走出來的路,我們的法治、我們的自由,不要因為他們追求一件高大空和無法得到的東西,連手上兩隻鳥都失去,到頭來,追求的東西又得不到。根據國際評級,香港是一個優質城市,從來沒有出現過市民這樣互相對立的情況,我很擔心現在會如何發展下去。

在政改問題上,我知道香港有些人對國家很有意見,亦有很多人對國家有深厚感情,這是一個事實。大家對政改步伐的快慢意見分歧,絕對是由於彼此對國家感情不同,對國家認識不同。我認為香港社會現在需要進行很多辯論,從而令雙方有更多冷靜的機會去了解對方的看法,而不是現在這樣。示威者現在霸佔馬路,令很多人情緒激動,因為他們的生活和權益受到影響。這樣,示威者不能達到目的,而只會令很多人對他們提出的民主方向有戒心,甚至不喜歡,我希望他們能夠正視這個現實。

所以,我希望現在我們無論哪一派,都可以一起努力,我更加希望佔中發起人 – 我知道他們也在研究 – 設法令市民和學生不要站在政治風險的最前線,讓我們一起叫這些市民停止這種行動。我知道他們覺得現在就停止的話,甚麼都爭取不到。但是,事實不是這樣。走到現在這一步,他們要細心想一想,真正大勇大志的人,應懂得如何退下。其實,他們已經得到很多東西,難道要把別人推到牆角,最後要翻臉,甚至要整個香港付出代價,他們才甘心?這樣對香港整體並無益處。既然他們晚上常常留在那裏,我希望他們可以靜下來想一想,不要以為繼續奮力向前就可爭取到更多。

主席,我謹此陳辭。